“跟著花鳴鳳走，以後就是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人了，到時候我怎麽跟外人解釋？”

葉知秋見狀，一邊給元寶餵著飯一邊道：“幸好薔薇提前跟你說了一下，要不然不知道你在娘面前還要怎麽樣的失態，這是娘自己的決定，你就尊重娘的決定吧，你沒發現，鳴鳳回來的這段時間裏，老夫人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嗎？”

這倒是不能否認，但是花庭禮還是覺得心有不甘：“或許，或許只是因為鳴鳳剛剛回來，她看著高興罷了，要是我十幾年沒回來，忽然回來了，娘肯定也會覺得高興的，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。”

薔薇放下手中的杯子，認真地看著花庭禮：“爹，奶奶年紀那麽大了，即便是做出這種決定也不是不可理喻的吧，奶奶覺得跟姑姑在一起開心，你就應該理解她的感受。”

花庭禮覺得心裏堵得慌，一甩袖子走了，葉知秋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你爹他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重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乎什麽。”

薔薇無所謂道：“爹當然是在意他的臉面，至於奶奶怎麽想的，他估計沒那個心力去在乎。”

這世上，總是薄情遲鈍的人最幸福。

吃飯的時候，花庭禮到存菊堂去了，老夫人有些驚訝，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跟這個二兒子一起吃過飯了，他們一坐到一起，氣氛就變得壓抑起來，在這種氣氛下吃飯，真是要消化不良。

花庭禮露出了難得的笑臉：“娘，今天兒子閑來無事，來陪陪娘可好？”

因為花鳴鳳好好地回來了，老夫人對花庭禮的態度也好了不少，說話也不再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，還主動讓菊歡給他加筷子：“你願意來吃，為娘自然是開心的。”

花庭禮一改平時在飯桌上沈悶的模樣，不停地在跟老夫人說些官場發生的好玩的事情，老夫人也耐心地聽著，不時地說上幾句話回應，看著像是母慈子孝的場景，等吃完了飯，花庭禮還不走，一邊喝著消食的茶，一邊跟老夫人東拉西扯地說些閑話。

等到了後來，花庭禮小心翼翼問道：“娘，你跟兒子住在一起感覺不開心嗎？”

老夫人是何等睿智的人，幾乎花庭禮一開口，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，老夫人笑著看他：“薔薇將那件事情跟你說了？”

花庭禮點頭：“是啊，兒子就是弄不明白，娘您待在花府分明是好好的，為何要跟著鳴鳳出去，她在外面漂泊，這些年就算過得還不錯，也不至於能跟花府並肩，而且他們在外面算是沒有身份的人，您跟著他們，兒子實在是不放心啊。”

老夫人道：“你沒什麽好不放心的，跟著自己的女兒，我就是吃糠咽菜都是願意的，這是我自己的選擇，就算到了最後沒啥好的結果，也不會去抱怨誰。”

花庭禮有些著急：“可是別人會怎麽看待兒子啊，好好的老夫人說不見就不見了，我怎麽去跟別人說。”

老夫人知道，對於自己這個薄情的二兒子，擔心別人的目光才是最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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